散紙

家裡面有個小盒子，裡面放滿了各地不同地方的零錢. 每次旅遊後用剩的零錢都會往盒子內隨意放 (當然，有時我們也會選擇將用剩的零錢在當地或航班上的「零錢布施」活動把它們捐出去 - 如果記得的話)。而每次出門之前，我總喜歡將盒子內的東西全翻出來，看看有沒有目的地國家的零錢，可以拿出來再用 - 這很多時已經成為我出門前一個小小的ritual。

其實每次打開這個盒子，都覺得很有趣: 因為裡面不單單是藏著一枚枚"銅臭錢"，而是一枚枚以往旅程的點滴。看到挪威的克朗幣，發覺上次獨個兒拿起背包去流浪旅遊，已是十多年前的事，當年在嚴冬縱橫北歐5國現在想起也覺得辛苦但有趣；翻起美國的Quarters 、Dimes、Nickels和pennies ﹝25分、10分、5分和1分幣﹞，就想想有多少是當年在彼邦生活時留下的呢？現在算起來也有5年多沒有回過美國去了; 南非的五蘭特幣，和香港的十元硬幣一樣，用上金銀兩色，很漂亮：每次看著它，都令我想起了當年坐在世界杯運動場上吹著vuvuzela為球隊打氣的熱情，和坐著吉普車在草原追看原野動物的緊張刺激... 當然，盒子裡面還有不少歐羅，韓國圜，印尼盾，泰國銖，另外是更多的新加坡元，澳門幣和新台幣，甚至有一枚波士頓地鐵的T幣！﹝我對上一次在波士頓，已經是「911襲擊」的前後了﹞

每一顆零錢，看似微不足道，但都或多或少帶有每次旅行的記憶。原來，「未出發，先興奮」不單只是對未來旅程的期待，也可以是對以往出行的懷愐，看來我該找多些機會拿這盒子出來翻翻看。你可能會想，拿了些零錢出來用掉，那些「回憶」不就隨它們用掉而消失了嗎？這你不用擔心，每次旅行過後，不就有更多用剩的零錢貢獻到這盒子裡麼？這些年，我這盒子裡的「寶藏」，總是入多出少，這也反映了我們近年的出門習慣 - 去多了以前未踏足過的新國度。

當然翻出這些零錢再用也有實際的好處：平時出發前到銀行或兌換店先找換外幣的話，一般都只能換到大額鈔票，沒有零錢。如果想一下機趕緊跳上公車或地鐵，或是想在販賣機買罐咖啡或汽水的時候，這些「散紙」往往就大派用場。至於我今次在盒子裡「尋寶」的收穫？585 yen... 該夠我明天吃碗德島拉麵了吧？